镰中岁月

[日期:2023-05-09] 作者:2025届9班 郭梦琪 次浏览 [字体: ]

    总有一些东西,隐藏着心事与秘密,也总有一些老物件,支持着我们徐徐前行……

    曾听母亲讲起,她小时候家里穷,阿公会去帮别人收割麦子,从而赚钱供母亲上学。

    “秋风镰刀响,寒露割高粱。”每当五月春尽时,听到鸟叫,就知道麦黄了,阿公便会仔细的擦拭着镰刀,把镰刀擦拭得又快又亮。一下一下把休眠了半年附着在那些铁中的钢性、锋利唤醒。这之后,镰刀便要工作到九月。阿公说,四个月哩,麦子割了多少,那可数不清咯!

    秋风拂起时,远处麦田中,金黄的麦子连成一片,就像一座金色的海洋,微风一吹,涌起层层麦浪。阿公总是第一个冲进麦田,田垄里的阿公比平时更瘦小了,他放慢脚步,好像怕惊吓了熟睡中的麦穗。这里的麦粒,颗颗饱满,如汗珠子从土壤里升起,一齐附身在麦穗里。握住几株麦子的腰,用镰刀用力一割,那些麦子便刷啦啦地滑落,母亲喜欢那“刷刷”如吃梨般清脆的声音,喜欢扬起镰刀时的酣畅淋漓,喜欢在麦海里乘风破浪的感觉。

    有时,母亲也会对阿公说:“我也想试试!”阿公掩盖着被麦芒、镰刀和绳索伤害而留下的淤瘢,看着母亲,“你呀,还是算咯!”阿公从来只是让母亲把割好的麦子扎起来,对于母亲的这个请求,从未答应。阳光洒洒,微风拂拂,梯田里掀起金黄色的麦浪,也轻抚阿公的脸颊,抚过母亲的鼻尖,麦香里夹杂着阿公的汗味,母亲喜欢这个味道,她说,这是秋日里独特的香。母亲告诉我,他说那时的阿公就像麦子一样,都来自土里,沉静是一样的,朴实也是一样的,就这一点,母亲很喜欢阿公。

    阿公就这样一直割麦子,母亲一直收麦子。直到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角,秋日的微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母亲就会牵着阿公的手,背着盛满麦香的萝筐回家。落日的余晖褪去了晚霞的最后一抹驼红,夜像半透明的墨油纸,慢慢铺展开来……

母亲给我看了阿公当时用过的那把镰刀,早已不如当年那般又快又明,我用手指蹭了一下镰刀的刃,不再锐利,满是苍茫……

指导教师:张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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