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在我心深处的她

[日期:2020-06-29] 作者:2022届16班 程熙 次浏览 [字体: ]

以前妈妈在老家租了家商铺,直到现在,我也时常回忆起那房东婆婆的模样。

婆婆一人寡居,她家中有许多老物件,橱柜上进门可见到红陶瓦罐上,映着进出的人的身影和门外的光,客厅中央的黑色方块儿电视机摸不到一点灰尘,红木的床和柜子散发着淡淡的木头清香,厕所内挂着一张灰褐色的搓衣板,红色的大胶盆斜靠在墙角,盆底还残留着洗衣水。这些个物件虽然是老了点,但却被婆婆打扫得一尘不染。她总是佝偻着背,笑将起来,眼眯得像月牙,让本就如蛛网一般的眼纹更紧凑起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黑色头发中夹杂的银色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她常说,儿女都分家了,各奔东西,如果哪天她倒在屋里,该如何是好啊?常常说完后,眼神变得黯淡,埋下头去,眼皮微微下垂,良久也不说话。

婆婆住在楼上,每当早晨我们来开铺时,她总站在阳台上朝我们招手,喊:“回来了?”好像我们就是离家刚回的孩子。于是我也常应和她:“回来了!”她总是穿着个隐约“莎麦鸡精”字样的白色围裙,拿着把筷子从楼上跑下来,将筷子放桌上,在围裙上擦擦手,站在桌边,笑眯眯地说:“吃吧,要不然该凉了。”我们总推辞,但她还是每天煮,我们不吃她就倒掉,像个孩子似的。

我们给她东西她也不肯收,常是你推我推,还是给推了回来。她推不过时,就默默收下。但在第二天一早,她收下的那东西就出现在柜台上,等着我们回来。

一天,我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们给的东西,她只说:“你们留着吧,我一把老骨头了,用不着嘞。”她摸摸我的头,眼里透露着一丝不舍与难过。那晚,妈妈告诉我房子到期了,我们要去外地了。那一瞬间,我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婆婆。

走的那天,她一跌一撞地小步跑到门口,把我的手拉过放入她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说:“娃啊,以后记得回来耍,没地儿去了,来这儿,婆婆等着你们嘞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眶满含泪花。可那时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嗯”了一声就回到车里去了。只记得妈妈和婆婆谈了很久。直到车师傅按喇叭,“走不走啊还?”妈妈才回到车上。车开动了,婆婆的目光一直送到拐角,她还在等,等我们回来……

时间过得真快呀,你的脸庞却还印在我脑海中。婆婆,你还好吗?

指导教师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