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观念素养的落实——城市史专题教学的设计与思考（转载）

时空观念素养的落实——城市史专题教学的设计与思考

浙江省平湖市当湖高级中学  卢晓华  

摘要：时空观念素养不仅是学生的认识历史的一种观念，也是学习历史的一种方法。培养学生的时空观念是历史教学重点关注的课题。城市史教学需要综合考虑空间、时间以及特定时空中的人等多个维度，是培养学生时空观念素养的绝好素材。本文尝试以城市史为载体设置问题情境引导学生运用时空观念观察、理解与反思历史。

关键词：城市史  时空观念  整合建构

城市史是将城市空间置于广阔的经济、社会、政治、文化和空间体系的框架中，进而将这一空间置于更广阔的地区、国家、国际乃至跨国的网络中考察其历史。^[]从学者对城市史的定义可知，聚焦城市史教学不仅有利于落实时空观念等历史学科核心素养，而且有助于整合教材政治史、经济史和文化史各部分知识，达成知识结构的优化。此外，城市史兼具历时性和“现时思维”，无疑能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身处其中的世界，促进历史知识与现实生活的紧密联系。因此在测试中城市史是很受重视的命题方向。如何展开城市史专题教学呢？

1. 梳理教材中的城市史

   人教版高中历史5册教材并没有设置城市史专题，需要教师把分散在教材不同位置的相关内容梳理出来。经笔者整理如下：

   城市史在高中历史教材中的分布表

    可见，高中教材中关于城市史的内容是相当丰富的。对于这些内容，教师可按照时空线索进行二次整理，以便给学生展现一幅清晰的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城市历史图景，并根据需要补充相关史料促进学生对于城市史演进逻辑的理解。

1. 从时间维度看城市史

   马克思指出：“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空间。”^[]因此，历史学上的时间，是指人的时间，是与具体的人相结合的活动时间和活动空间。^[]这样来看，从时间维度看城市史就要把城市的发展放到人的生产生活实践中进行考察。那么，城市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5000年前的城市只不过是少数人聚集之所，当今时代城市已首次成为大多数人生活的地方？笔者呈现如下材料引发学生思考：

   材料一：为了产生一种新型的人造环境，城市建造者们忙碌不已，从中美洲到中国，到北非，到印度，再到美索不达米亚，都是如此。在此过程中，他们构建了社会和道德的秩序，超越了此前制约人类关系的老式部族间和亲族间的联系。

   ——（美）乔尔·科特金：《全球城市史》

   材料二：筑城以卫君，古代城市根据王权和宗教神圣场所的需要而产生。

   ——丁一平：《城市的历史，还是历史上的城市》

   材料三：作为分布在全球各地的人口密集区域，城市已经成为了创新的发动机。佛罗伦萨的街道给我们带来了文艺复兴，伯明翰的街道给我们带来了工业革命。……在西方较为富裕的国家，城市已经度过了工业化时代喧嚣嘈杂的末期，现在变得更加富裕、健康和迷人。在较为贫穷的国家或地区，城市正在急剧地扩张，因为城市的人口密度为人们从贫困走向繁荣提供了最为便捷的途径。

   ——（美）爱德华·格莱泽：《城市的胜利》

   设问：依据材料和所学知识，指出城市产生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古代城市建造的目的有哪些？运用考古学证据解释材料二的观点。分析现代社会为什么大多数人选择生活在城市？

   解释：城市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也是人类创造力的产物。从渔猎、游牧到定居的生活，从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再到信息革命时代，从村落、市镇到大城市、国际性大都市，穿越历史的长河，城市始终是点燃人类智慧和想象力圣火的地方。多个世纪以来，创新总是来自于集中在城市街道两侧的人际交流。^[]可以说城市是人类最为伟大的发明^[]，城市代表着富有、权力、自由、机会与希望。

   城市也是统治者为了获取更大的权力、利用已掌握的权力“建造”出来的；城市构筑本身就是一种预先经过周密规划的政治行动，新的宗族以此在一块新的土地上建立起新的权力中心。^[]中国古代城市的起源与发展尤其符合这一特征。

   城市兴衰的进程既源于历史，也被历史所改变。今天成功的城市化区域也必定是古老原则的体现——神圣（宗教、道德意识形态、社会公民的归属认同等）、安全（帝国的武力系统、社会治安等）和繁荣（经济贸易、多方面的交流等）的地方。^[]因此，发展中国家应该结合自身国情并借鉴发达国家城市化的经验积极探索有特色的城市文明之路。

2. 从空间维度看城市史

   在历史教学中，我们所说的空间通常就是指地理空间。地理空间，有的是自然形成的，如大江大河、高原山脉等；有的是人工建造的，如城市、运河等。无论是自然的还是人工的，因为与人类的生产实践密切相关，所以也带有浓郁的人文色彩。^[]我们在学习城市的地理空间时，需要突出讲授其人文内涵。下面以中国城市史为例说明。

   材料四：用不同的“墙”进行隔离，用追求等级观念的思想来规划城市，以实现不同功能的需求，是中国古代城市的一大特点。宫墙、坊墙、城墙分别承担着各自的功能，成为中国古代城市中最明显的标志和印象。

   ——李孝聪：《唐代城市的形态与地域结构》

   材料五：浦中帆樯如织，烟突如林，江畔码头衔接，工人如蚁，上下货物之声不绝。南则帆船停泊，航行内地而纳税于常关；北则轮船下碇，往来长江一带及南北各埠，而纳税于新关。其巨者航外洋，泊吴淞口外。苏杭有小轮通行，码头在美租界吴淞江之北岸。

   ——李维青：《上海乡土志·交通》

   材料六：近代以来，长江三角洲一直是与上海联结最直接、关系最紧密的经济腹地，也是全国经济发展最快、城市化程度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又是外国投资最多的区域，至今仍是上海可依凭的根基所在。2003年7月，上海港集装箱吞吐量首次超过韩国釜山港名列世界第三。

   ——吴松第主编：《中国百年经济拼图：港口城市及其腹地与中国现代化》

   设问：以唐代长安城布局为例论证材料四的观点。中国古代城市为什么会出现坊墙？坊墙何时又为何倒塌的？概括材料五反映了近代上海港哪些历史信息？结合材料六和所学知识并搜索相关资料，讨论：进入21世纪，上海港如何继续保持发展的优势？

   解释：坊墙的出现是社会阶层等级森严，人身依附关系紧张和城市商业活动不发达的结果。而到了“五代北宋以来，随着租佃契约制在农村逐步推行，人身依附关系松弛，城市人口增多，坊市制度解体，商品交易繁荣，城市获得发展的机会。宋代城市普遍可以临街开店，市场不再置于有限的几个坊内。”^[]

   材料五反映出近代上海港区各部分功能互有侧重，互为联系，新旧交通工具并用，内外贸易衔接、江海内河航运配套的态势和商业繁荣的景象。进入21世纪，上海港要根据当前国内国际经济、社会发展特点，与时俱进，大胆创新；要立足长江三角洲，服务全国，放眼世界，科学整合原有的资源优势、人力优势，打造科技新城、人文新城，营造投资创业、生活休闲的人居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发挥引领作用。

   作为长三角的居民，引导学生讨论上海港的未来，既能落实改革开放、经济全球化、城市治理等主干知识，又能培育家国情怀，提升历史参与意识。

3. 从人的维度看城市史

   研究城市史不能忽略作为行为主体的“人”。城市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地理空间，在其中，人的所有活动都与城市密切相连。无论是社会精英还是普通市民都在城市史发展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补充城市史中人的活动细节有助于增加历史解释的说服力，拉近学生与历史的距离。

   材料七：清代成都，一种叫作“土地会”的社区组织负责筹办清明节拜土地神的活动，而举办这些活动是为了“感恩邻里的安宁”。会首是由本街居民选举出来的，相邻的几条街共同承担费用，共建一个祭坛。

   19世纪20年代，盐商行会建立了汉口第一家“善堂”，向附近街区的穷人提供食物。此后，汉口涌现出近百家善堂。

   1911年叛军洗劫成都时，市民们坚守四个城门，堵截士兵运赃物出城，还以街道为单位组织了“团防”，其经费由各户分摊。团防还取代了过去警察的一些职责，例如搜查鸦片和武器。

   ——摘编自王笛：《碌碌有为：微观历史视野下的中国社会与民众》

   材料八：英国第一批产业工人是在泰晤士河周围地区成长起来的。河岸工作区的整体气氛是充满了灰尘与烂泥、脏臭与烟雾。一些码头工人的脸，因为搬运靛青染料而变成了蓝色，或者因为煤灰而变成了黑色。

   从莱姆豪斯（伦敦东部区名，过去以贫穷肮脏而著名）鸦片窝里的中国水手，到河口区疟疾肆虐的公寓房里的走私犯，在河上工作的人不属于任何文明管辖的一部分。

   ——摘编自（英）彼得·阿克罗伊德：《泰晤士：大河大城》

   设问：材料七说明什么？结合所学分析造成这些历史现象的原因。城市的历史与国家的历史息息相关。材料八中在泰晤士河区生活工作的人命运为何如此悲惨？结合所学概述英国政府对城市的治理。

   解释：清代最基层官僚机构只设到县级，衙门官员有限，无法满足辖区内庞大人口的需要。此外，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行会、会馆、善堂等经济和社会组织也逐渐承担城市的部分管理事务。在辛亥革命和民国初年，当地方政府无力维持局面时，市民们就组织自卫。总之，晚清时期，传统中国城市的市民已具有了一定的自治意识和能力。

   贫民窟的存在是城市病突出表现之一，也是城市治理的重要内容。城市治理是高难度的公共服务技术机制，植根于地方性决策和投资之中，除了传统的城市管理精英之外，还要把点亮街灯的灯夫、清洁工、警察等群体囊括进来。城市的改良（基础设施、治理、社会公正、生活质量）有赖于公共需求、市民权利、智识水平以及城市所拥有的制度和财政资源，而这些条件会因时而异。^[]

4. 结语

   世界经济增长与大城市发展相辅相成，全球化正在重塑全球城市体系。城市史的内容包罗万象，城市史教学要将宏观与微观恰当结合，既有整体性的城市进程勾勒，又有个案分析；应采取比较研究和跨学科研究的方法，引导学生从城市空间与身份、城市治理、城市与环境、城市文化与现代性、跨国城市史等多个不同层面深化认识城市空间的重要意义，总结出主导城市兴衰的规律，归纳出城市治理的经验。还可指导学生对所在城市开展研究性学习，传承有价值的城市记忆，记录城市风貌，把握城市脉搏，为本地城市文明建设贡献力量，提升市民意识。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