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教学”三题--—再对中学历史史料教学提几点建议(转载)

[日期:2024-02-28] 作者:历史组 次浏览 [字体: ]

“史料教学”三题

——再对中学历史史料教学提几点建议

 

张耕华

 

摘要:史料历史认识的桥梁,但不能机械地解读为但凡史料都桥梁,有时所谓史料实就是历史本身。同样史料是历史认识的依据不能简单地认为有了史料依据,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实际的情况往往有证据者,未必尽是;无证据者,未必尽非。”至于史料的分类,本无严谨以贯之的分类原则,讲解时必须注意分类的相对性而切忌绝对化大部分史料在留存时都会掺入作者的意图,就中学历史教学而言,了解史料作者意图较难,了解史料使用的意图后者可以通过史源的比对来辨析、讲解。

关键词:史料的作用  史料的分类  史料作者的意图

 

“史料实证”列入中学历史教学的核心素养之后,我因曾在高校讲授过史学概论课程,便与中学界的同有了更多的交流与讨论交流与讨论话题分为二方面、集中在史料方面,、集中在实证方面。本文就将讨论史料话题的札录梳理归纳为三个主题,稍加条贯整理成或可供学界同参考也希望能引起更加广泛和深入的研讨。

 

关于史料桥梁作用

关于史料是历史认识的桥梁,常见于史学概论”“史学方法论一类的著述。比如,著述认为:历史认识不是一种直接的认识,而是一种借助中介物 —— 史料进行的间接认识。 这里说的中介物,就具桥梁的含义。这样看法,当然获得事实上的支持。已经消逝许许多多历史人物、历史事件,人之所以还能形成们这样那样的认知,全因为这些人物、事件或多或少保留史料,还有许许多多历史人物事件之所以湮没无闻、或我们所知甚少,也是因为它们没有或者极少留存了史料。这里,史料历史学家与历史之间的中介物,没有这个中介物,史家史事的认知就无法实现这种意义上,把史料称之为历史认识的桥梁”“中介并无不当之处。《新课标》对史料强调史料通向历史认识的桥梁 大概是吸取了史学理论的研究成果。.

但是史料复杂多样史料通向历史认识桥梁”,主要着眼文字史料或口述史料,如考察实物史料情况就有所不同。一把石斧一本古书,它们就是历史本身,如果我们研究原始先民的工具、研究古的印刷,它是研究对象的本身。在这里,研究者对研究对象可以直接面对、直接观察的,其间并不需要有认知上的桥梁“中介物”。所以,有些著述特地指出,史料视为历史认识的中介主要是针对文字史料的立论其实,如要深查细究,文字史料也未必全“中介”和桥梁的作用文字史料为依据的思想史、学术史研究,文本也就是研究对象本身研究文本,也就是研究作者的思想,这里也没有什么中介“桥梁”。文本就是思想的存在物。或思想”存在于思想家的大皮层,那不是研究思想家的思想研究大脑皮层的东西需要劈开大脑去直接观察皮层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运用,史料保存的手段、方法也越来越多,像通过摄影、录像、录音之技术手段保存下来的史料,都是历史实况的存录,我们通过录像、照相、录音史料去认识历史,实在就是一种直接的观察,也无什么桥梁“中介物”的媒介沟通。

《新课标》对史料又强调它是认识历史的依据基础。这一点很重要。文学可以虚构,史学必须是言之有据历史认识能否成立,全看它史料依据。这是《新课标》与当下中学历史教学的一个亮点。然而这一点也不能做简单或机械解读史学家思勉曾说:有证据者,未必尽是;无证据者,未必尽非。 这里说的证据,就是以史料为依据“未必尽是”“未必尽非”,就是说证据与结论之间有着很复杂关系。

何以有证据者,未必尽是”?可以从史料、史家两方面来解释一方面是史料本身的问题。众所周知,不管是文字、口述或实物史料,有一个是非真伪的问题,依据有误有伪的史料得出的结论自然未必尽是”。这是来自史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史问题。不管一把石斧,还是一本古书,它们本身不会开口说话,是史家把它们用证据来建构某些历史认识的。把石斧或古书作证据就包含了史对石斧古书的解读。在历史学中,同样的史料不同甚至相反对立解读,那常见的现象比如诗经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这里 —— 郭沫若与范文澜就有不同的解读,氏说这是农奴的私田,用来论证西周封建说;氏说这是田官的私田用来证明春秋战国封建说。

或说这是文献解读上的分歧,实物史料就不会这样。其实,实物史料也离不开史家的解读也同样存在分歧与差异。比如,二里头的考古发现,自是研究先秦或早期国家史的重要史料,学界对它的解读还有很大的分歧。查阅当下通用的中学历史教科书,《中外历史纲要(上)》第2课说:考古学家在河南洛阳偃师发现的二里头遗址,很有可能是夏文化的遗存。 《中国历史(七年级上)》4则说:“夏朝的中心地区主要在今山西南部、河南中西部一带。考古学者在洛阳平原发掘出夏王朝的一座都城遗址——二里头遗址,这里有宫殿建筑群、大型墓葬和手工业作坊,还有平民生活区和墓葬群,反映了夏王朝的阶级分化和等级界限二里头遗址,究竟“很有可能是夏文化的遗存”,还是就是王朝的遗存?初高教科书的编写者就有所不同解读。如果再去比对考古学界的解读,就会对教科书的说法产生怀疑。二里头考古队前队长许宏曾说:甲骨文的出现证明了自己的王朝归属,从此开始进入信史时期,在这之前,二里冈、二里头、龙山都属于史前时代。”他又说:考古学和上古史领域不能排除任何假说及其所代表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一定要认识到考古研究结论的相对性,考古研究结论有相对性,能给定论的专家靠不住。希望人们从学理、材料、推导过程的角度来看考古学,而不只是期待学者给出一个结论,“中小学教科书标准答案式的思维是危险的。”

至于 无证据者,未必尽非”,那也容易理解。日常生活中,我们对家族祖辈的记忆,往往并无直接的史料,只是凭借一些间接的史料,也可以形成一些“未必尽”的认识只是它们不那么具体细化。《中外历史纲要(上)》第1课有禹建立了我国最早的奴隶制国家说法。 这实在也没有直接史料依据凭借一些间接史料演绎推理而得出的结论我们知道,演绎推论在历史研究中的运用必须十分小心演绎法不能作为历史研究的主要方法”,因为历史研究“对象具有特别的复杂性”,不能简单演绎来代替具体研究,让复杂的历史事实适应一般原理和公式 演绎推理结论可靠,全看演绎所依据的理论是否可靠。理论如果不可靠,那么演绎推理的结论自然就站不住脚。

总之,强调史料是历史认识的依据和基础,不简单机械地解读为:依据史料我们就能获得正确的一致公认历史论;更读为依据了史料,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一切难题

 

关于史料的分类

史料类别,通常分为文字史料、实物史料、口述史料等几大类别,每一类别之下又可以分出许多小类别比如实物史料,就可以分出人类残骸、遗址遗物等等我们知道,史料的范围是随着历史学的发展而不断扩展因研究方法技术的进步,许多此前未知的材料会逐渐被发现而用为历史研究的史料,所以《新课标》在文字、口述、实物史料之外,列有图像史料、音像史料,这都随着摄影、录音等技术运用而保存下来的历史资料

《新课标》要求学生了解史料的多种类型,又要求能够区分史料的不同类型 有些学科里,“了解”“知道”什么也就可以依样画葫芦学着去操作解题,历史学的情况有所不同。一本古书,可以归入文字史料,也可以归入实物史料竹简牍,可以归实物史料,也可以归入文字史料。至于究竟归入哪类别,要看研究者利的是什么信息利用古书(简牍)上的文字信息视它为文字史料;利用古书(简牍)的实物信息,那就视它为实物史料。换言之,如果我们拟题设问那么题干上一定要交代相关的解题背景,否则学生无从回答或者可以做出两可的回答。

“知道”了史料分类能依样画葫芦“区分”史料,还是因为将某个史料归入某一类常常也是约定成俗,并无严格的学理和逻辑上的理由。史料分类的原则,大致是依历史信息载体属性定。载体是文字的,便称文字史料载体是口述语言的,便称口述史料胡适口述回忆》原是胡适口述的录音,现在已译为中文且翻印成书,所以通常都是阅读这本口述回忆,而不是去听原始英文录音,但习惯口述史料如果有人抬杠说《胡适口述回忆》应该归入文字史料,似乎不能说是错。读《史记·淮阴侯列传司马迁说:“吾如淮阴,淮阴人为余言,韩信虽为布衣时,志与众异等等,这说明他为撰韩信的传记,曾专门到韩信的家乡去访问耆旧故老,这当属于“口述史料”。《旧唐书》传记大多取材于国史旧有的列传私家的行状、家传和谱牒等,但也采用时人的口述,尤其在《酷吏》里因为“酷吏多数不得令终,史馆中不可能有此类人的行状、家传,自得多凭采访。此外,有些令终的文武官员在传末却讲点其人的短处,如生活不检点、贪污家教之类,在行状、家传碑碣上是绝对不会写的,断定也是来自采访。 那么是否要严格地按照其实际情况,史记《旧唐书》中的史料分为文字史料口述史料两类呢但如约定成俗地就把它们归入文字史料,似乎都不能算错 

像《史记《旧唐书》等传统典籍,有些著作称“文献史料按《文献通考》对“文献”的解释是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考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凡谓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至名流之燕谈,稗官之记录,凡一语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可见古人所谓的文献“文”指文字记载,“献”指时人口传言论。这与上文述《史记《旧唐书》等包含二类史料的实际情况符合。所以,有些著述在论述史料分类时,并不文献史料之外口述史料后者以口碑的名目文献史料的一个小类。 当然,现在常用文献一词来泛指传统典籍而不区分“文””的含义差别。不过,既然“口述史料”单列,那么与之并列的类别名称,不必再用文献而应该称为文字史料,这样类别的区分就能更清晰些。 这自不是吹毛求疵而是说明史料的区分归类甚至类别的命名大体上还遵循着约定成俗做法,并无严密的学理、逻辑上的规则。

高校史学概论”“史学方法论之类的课程,之所以有史料分类介绍目的是:、收集史料时有大致的范围和方向二、了解史料的特点与价值,施以相应的研究方法。《新课标》的编写也体现这的思路。实物史料要有考古学的方法,文字史料需要有训诂、校勘和考证的方法。中学的历史教学不以培养未来的历史学家目标,希望“学生通过高中历史课程的学习,进一步拓宽历史视野发展历史思维“为未来的学习、工作与生活打下基础”。目标,史料分类而延伸到的方法介绍应该落在哪里?我便想到在文字、口述和实物之外的另一种史料。

吕思勉在《历史研究法》中将史料分为“记载者”(书本)与“非记载者”(非书本的)二种,“非记载者”一类又列出“法俗”小类。何谓“法俗”?吕氏说:“法系指某一社会中有强行之力的事情,俗则大家自然能率循不越之事,所以这两个字,可以包括法、令和风俗、习惯;而衣食住行等物质生活,在古代,亦皆包含于俗之中;所以这两个字的范围很广,几于能包括一个社会的一切情形。” 这样“法俗”二字几乎包含社会生活的一切现状。又史学家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现状也用作历史研究的史料依据。法国史学家布洛赫就说,要研究法国历史上的农村地貌,就得考察和分析现在的地貌状况”。 

 法俗地貌状况”等都可以归入实物史料一类,但它们的加入改变了我们原先对“实物史料”的看法——“死人不会说话石头开口”——现实生活中法俗”“地貌温度、有形象,活生生地展示我们眼前,随时随地可供我们体验观察。这些活生生实物史料的加运用,改变我们的治史观念和研究方法这就是布洛赫所说的:只有通过现在,才能窥见广阔的远景,舍此别无他途。┄┄历史学家审阅的所有画面中,只有最后一幅才是清晰可辨的。为了重建消逝的景象,他就应该从已知的景象着手,由今及古地伸出掘土机的铲子。 吕思勉也说:学问在于空间,不在于纸上。要读书,先得要知道书上所说的,就是社会上的什么事实。 强调读书与观察现社会之事实,二者交相为用,而后者之力量实远强于前者。我们对于学问的见解,大概观察现社会所得,而后以书籍证明之。断无于某项原理茫然不知,而能得之于书籍者也。 认为“书本的记载,和阅历所得,合同而化,才是真正的学问。昔人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其中确有至理。 

社会上的现状与书籍上的记载相互参证,吕思勉称之为的史学研究法《新课标》也有能够以实证精神对待历史与现实问题课程目标是否与吕氏提倡的方法相通?不过,中学的历史教学如真以拓宽历史视野发展历史思维,学生未来的学习、工作与生活打下基础”。那么,布洛赫吕思勉的观念及其方法就值得教学尝试。

 

、关于史料作者意图

《新课标》有多处强调史料作者意图 这是此前中学历史教学未有涉及的内容也是当下中学历史教学的创新点

文字史料是人书写的,口述史料是口耳相传的,就不可避免地带有书写者、口述者的“作者意图”。《新课标的图像史料(绘画、雕刻、地图、照片等)音像史料(录音、录像等),绘画、雕刻都是画家、雕刻家的制作品,自然会有作者的意图掺入照片、录音与录像虽然是真实场景的实况实录,但它们都是由摄影师、录音制作我们不能因为它们是真实场景的实况录而忽视它的作者意图。实物史料有没有作者意图”?这不能一概而论。如上文提及的绘画、雕刻、地图存在作者的意图”,凡是制而成史料,难免会程度不同地带有作者的意图。而实物史料中的人类化石(如几颗元谋人的牙齿、几件北京人的头盖骨),它们并不是某某人谈不上什么作者的意图”。近年来,学者运用分子遗传学的方法,提取现代人身上的DNA来研究人类的起源,这个DNA也就成为实物史料新品种它同样没有什么作者意图可言不过,现在流行给后人留下的“时间胶囊”,虽属于实物史料,与文字口述史料一样带有明显强烈的作者意图

英国史学家卡尔的历史是什么?》里,有一段就是讨论史料作者意图问题他说:我们所知道的关于公元前五世纪希腊的情景是有缺点的,这主要不是因为许多部分已偶尔丧失,而是因为大体说来这种叙述是由雅典一小部分人作出的。……我们看到的这幅图景是为我们预先选择好、决定好了的,而且与其说是偶尔选择决定的,倒不如说是由一些人选择决定的。这些人有意无意地受一特定观点的影响,并且认为支持这一特定观点的一些事实是有保存价值的。……这些人相结这一点,而且要求别人也相信这一点。”这里所说的“为我们预先选择好”“选择决定的”“有保存价值的”等,就是史料在留存时掺入的作者(留存)的意图”。

如上所述,历史学是一门非常复杂的学科,史料作者意图问题也不能演绎的方式去凡是什么,就是什么。文字、口述史料作者意图明显的,也不能用“凡是文字、口述史料,就一定带有作者意图”去解读。如研究汉代土地买卖的地价问题,研究者常常感慨资料的稀少,《汉书仅有的四五条,也是记记事时附带叙述的,即便记录了也是语焉不详。 这些地价史料,就说不上作者意图有鉴于此,有学者提出有意史料无意史料区分这类现象这也是考察史料的另一种角度。不过,同理,有意无意也不能死板用作划分文字史料与实物史料的标尺一定要考察史料的具体留存情况而定。

新课标论述史料作者的意图,用了资治通鉴关于“三家分晋”的叙事为案例。论述以设问的方式提示史料意图的二考察视角资治通鉴何以“三家分晋”为开篇这是记事(记载什么不记载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记载?等等上读出“作者的意图。二、司马光三家分晋及其发生原因的评说,这是从史评上作者的意图”。其实这个案例也可以用来解读史料“使用者的意图”。换言之史料意图问题,可以分为史料留存上的意图史料使用的意图二种。由此,新课标提出能够在辨析史料作者意图的基础上利用史料要求 可以分解成二个目标,即辨析史料作者意图与辨析史料使用的意图。

中学历史教学而言,辨析史料作者意图较难,辨析史料使用的意图易。比如司马迁的史记当做史料,要教会学生去辨析司马迁的记事意图,非得对史记或史学史方面一定的研究才能胜任因为史家记事往往并不交代他的意图,有些甚至有意隐讳他的意图。辨析史料使用的意图,自也有多种思路,但其中最简便易行的,就是核对史料原文。史学家陈垣曾在北京大学创设史源学实习”课程,指导学生追溯史料的来源,比对原文与引文的异同,来纠正引用上的错误。中学历史教学如引入史源学方法,不必在史源上有过过高的要求,能以常见的文献(如“廿四史”)史学著作源头,核对原文,比对异同也能看出史料使用的意图和目的。

比如,有关二重证据法编写,都会用史学家王国维的这段论述为史料

吾辈生于今日,幸于纸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种材料,我辈固得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即百家不雅训之言亦不无表示一面之事实。此二重证据法惟在今日始得为之。

这段文字见于王先生的《古史新证》,查找完整的原文是这样的(为了行文方便笔者将原文分为①②③三个小段)

至于近世,乃知孔安国本《尚书》之伪,《纪年》之不可信。而疑古之过,乃并尧舜禹之人物而亦疑之。其于怀疑之态度及批判之精神不无可取,然惜于古史材料未尝为充分之处理也。②吾辈生于今日,幸于纸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种材料,我辈固得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即百家不雅训之言亦不无表示一面之事实。此二重证据法惟在今日始得为之。③虽古书之未得证明者不能加以否定,而其已得证明者不能不加以肯定,可断言也。

原文与引文比对,可以辨析出史料使用意图的几种情况如果编写者的目的介绍二重证据法,那么就使用史料中的②;如果写者目的介绍王国维的二重证据法那么应该使用史料中的①②③;如果编写者意图要写出一个“主旨清晰的王国维(关于二重证据法)”,那么使用史料②;如果编写者的意图是写出一个前后有矛盾的王国维(关于二重证据法)那么使用史料①②③。将引文与史料原文比对,史料作者的意图史料使用者的意图都可以辨析清楚

又如《历史 选择性必修1》第5课节录《隋书·刘炫传》一段史料编写成一则思之窗,所引的史料是这样写的:往者州唯置纲纪,郡置守丞,县唯令而已。其所具僚,则长官自辟,受诏赴任,每州不过数十。今则不然,大小之官,悉由吏部,纤介之迹,皆属考功。 核对《隋书·刘炫传》的原文,这段史料原是隋初礼部尚书牛弘与刘炫之间的对话,读者若将引文与《刘炫传的原文做一番比对,读出、刘炫对话隋书》作者的意图,以及《历史 选择性必修1》编写者的意图。借用此则材料,比较彼此的差异,可以引导学生试写研究性的小论文。

 

余论

核对史料原文,不仅可以读出史料使用者的意图,还可以发现史料运用或历史结论的错误,这就落实新课标所说使用资料作为证据来检验自己对历史问题的解答教学目标。其实,这里不必限定于自己”。因思维定式制约自己错误,往往还要他人发现,何况一切历史认识的结论都要经过史料的检验。由学生自己动手,核对史料原文去发现历史读物、甚至教科书上的错误,是最实在、最有效的实证意识”“实证精神教学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学生早晚会知道你的“史料实证”只是装点门面。这不仅破坏历史学与历史教学的科学性,更会败坏人心。此也可见教书育人者的责任重大。